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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侃彦灵】放生路01-02

太太真的了不起!

猫头白鹰:

因为有超能力设定外加作者逻辑能力极差而不是很悬疑的悬疑


看清标题再点开,评论区不许刷主角相关别的CP


01


毕雯珺不喜欢雨天。


不论是下车时溅到裤脚上的泥水还是露天现场被冲洗得七七八八的犯罪证据,偏偏G城出了名的潮湿,还尽是灾难似的狂风暴雨,不卷起台风就值得庆幸了。


 


“这次大概什么情况?”毕雯珺摞了摞桌上的书,抬头问他的助手。


“警方那边说不是大案件哎,意外可能性比较大”黄明昊翻了翻抱在手里的文件,“半夜死在街道上的,早晨路过的行人看见才报警。”


“死因呢?”


“嗯我看看……头部有撞击伤,但是死之前喝了很多酒,那旁边也没有打斗痕迹,又只有一个人的脚印,所以推测是喝醉酒之后不小心撞到的。”黄明昊说。


“找到撞击的地方了吗?”毕雯珺问。


“嗯,旁边有一个木箱,”黄明昊点点头,“边角上有血迹。”


“嗯……”毕雯珺摸了摸下巴,看着黄明昊手中书写杂乱的纸张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拿起外套起身往外走,招呼了一下身后,“还是去看看吧。”


 


趁着难得的阴天,毕雯珺带着黄明昊急匆匆地从佣人手中接过伞便往外走,黄明昊年纪虽然小,但是精明又细心,即使他对他的来历背景一无所知也放心地带去各个现场勘查——虽然他差不多知道,这小孩私下里也做些无伤大雅的不让他知道的事,比如他瞥见过黄明昊宽松袖口里露出印着什么字母的袖箭。


 


“娄警官,”毕雯珺笑着脱下帽子微微颔首,“方便让我过去看看吗?”


“啊毕先生,”娄滋博一转身吓了一跳,连忙挺直腰板敬了个礼,摊平手指了指一旁的黄明昊,“我刚刚让这位小朋友跟您说这一次意外可能性很高,没想到您还是来了。”


“哎,这个不能武断的,”毕雯珺左右看了看,“正好我也闲得慌,来看一看。”


“那您请进。”娄滋博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拉开警戒线领两位一起进去。


 


现场的确如黄明昊汇报的一般,毫无打斗痕迹,也只有一点细微的脚印排成长长的一行,排到地面凹陷处的积水那里就彻底消失了,尽管细微,但能看出只是一个人的。


死者面部平缓,也无明显外伤,四肢舒展得像是睡了一场平静的觉,能看出的只有脑后那一片的地面带了血,冰冷和雨水一起隔着空气袭来,大抵任谁都会视为一场普通的悲剧。


 


“唉,好可惜。”他听见黄明昊小小声地抱怨了一声。


“什么可惜?”毕雯珺问他。


“那双鞋,”黄明昊指了指,“很贵的,都被水泡坏了。”


毕雯珺低头,看见死者脚上那双线条流畅的乐福鞋,亮棕色的底色带着黑色渐变,大致能看出被雨水浸泡前精致名贵的模样,不禁哭笑不得,敲了敲黄明昊的头:“尽注意这些。”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死者旁边蹲着的那个男人,对方黑色短发,随性地穿着在这个季节有一些寒冷的衬衫,和其他规规矩矩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不一样,一身都是简便的私人服装,此时正嗅闻着载玻片上的血迹,挑挑眉便又低头记录长长一条。


嗅觉能力吗,看起来等级还不低,毕雯珺皱了皱眉,不仅那张脸他极其陌生,连同等的能力也没有印象,要知道按他料理案件的数量来算全城的法医他都见得七七八八,不是熟悉也有一面之交。


 


最起码在这里,最起码于大多数人,未来的职业、待遇、命运,是由感官能力决定的。


能力者通常五岁前就会分化出一项感官上的特殊能力,也有部分有所延迟,只不过目前没有十岁以上的案例,分化后由国家对应机关审核和评级,盖章印在评级者的个人履历上,伴随一生。


大部分的能力者只能获得如视力听力超于常人的能力,这类便只能盖上一个D,但即使是最普通的D级也会受到无比的优待,最起码在上下火车时面对普通人和残缺者,有绝对的优先权,只要出示的身份证上写着D级能力。


 


而眼前的男人,毕雯珺保守估计都在B级以上。


 


“您好,是新来的法医吗?”毕雯珺还是很有礼貌地询问。


“诶,问我吗?”对方惊喜地回过头,带着临近的海岛城市的口音,听起来一时还挺新奇。


“嗯。”毕雯珺点点头。


“是我,”对方摘下手套,“我叫林彦俊,T城刚调来的法医。”


“……啊,是你,”毕雯珺伸手和他握了握,他隐约听过是远远来了个A等级,没想到现在正在他眼前,“我叫毕雯珺。”


“我知道你,”林彦俊翘起嘴角,“长得很帅。”


“谢谢,你也是,”毕雯珺保持微笑和他互相奉承,尽管对方的确也相貌不凡,“我们可以聊工作了吗?”


“当然。”林彦俊大方地摆出自己的记录单。


 


与平日当天仅可呈出的简短的记录单不同,光是林彦俊一个人就记了密密麻麻一大张纸,挺令人吃惊,毕雯珺也不禁感慨A等级的办事效率。


“死亡前大量饮酒,平日也嗜酒……”毕雯珺慢慢地从其中精捡关键条件,“关节炎患者,曾参与聚众斗殴和金融诈骗,致命伤在后脑,身上也没有昨天造成的伤……不错啊,这么多。”


“嗯哼,”林彦俊揉了揉鼻子,“那我很荣幸。”


“方便问一下您的能力吗?”毕雯珺称呼他也带上了敬称,“只是我个人好奇,不愿透露就不必了。”


“方便,又不是S有什么好藏的,”林彦俊满不在乎的,“我是通过血液味道分析个人身体情况,如果有在国家登记过身份还能识别出个人信息。”


 


“挺厉害,”毕雯珺惊喜了一把,“您对这次案件有什么看法吗?”


“啊,这个我可不负责的,只管解剖不管推理,”林彦俊笑了,“不然早去做侦探了,你知道的,法医又累又脏还没几个钱拿,私家侦探有时还能碰上笔大生意,我们就是解剖恐龙破获世纪谜团也挣不到一匹马钱。”


“A等级都不受优待了吗?”毕雯珺摇摇头。


“还是受的,比如在14街区给了我一套独栋,我可从来没住过独栋。”林彦俊说。


“我们离得很近,有空可以探讨案情。”毕雯珺说。


“可以。”林彦俊笑笑,并没多说。


毕雯珺明白他也只是客套一下,不然最起码会粗略询问他的地址,心里淡淡叹了口气,放下微笑把心思放回案情。


 


“方便我直接接触证据吗?”毕雯珺问。


“请。”林彦俊起身让开。


 


02


侦查过现场好不容易留下的细微痕迹之后暴雨又下起来了,毕雯珺收起测量脚印和跨度的拐杖连忙往黄明昊那里跑,准确说是往他的伞下跑,一路溅起一片泥水。


“有头绪了吗?”黄明昊问。


“应该不是意外,”毕雯珺撩了撩被打湿的刘海,“那片脚印太整齐了。”


“太整齐了?”黄明昊歪了歪头。


“对,”毕雯珺指了指,“一个醉到把自己撞死的醉汉,会走路走得那么整齐?”


“也是,”黄明昊看了看,“你跑过来的脚步都歪歪扭扭的。”


“……行。”毕雯珺觉得这句话隐约有些嘲笑成分。


 


他们往巷子外走去,G城的人已经养成了出门即使不穿鞋也要带伞的习惯了,如此突然的一场暴雨轰然而下大家也只是平淡地撑起伞步履匆匆,连拉着两轮小车的马匹也没有发出两句尖叫,甩了甩头继续向前。


“毕先生,”林彦俊突然冒出来,“给您拦好车了,现在上去吗?”


“啊,这么细心吗,”毕雯珺有些愣住,但还是从黄明昊手中接过伞收好,搭着他的肩膀一起跨上车,“麻烦你了,多谢。”


“不必客套。”林彦俊挥了挥手,雨点顺着风打在他的脸颊上,一如既往的标准的笑容刻在原处,毕雯珺都能猜测出未来的报纸上关于他的报道的内容,绝不会无关乎他的工作能力和英俊的脸。


 


马车渐行渐远,毕雯珺悄然转头又瞥了一眼,林彦俊还站在原处,远远地盯着他们的后轮胎,他隐约感觉对方有所图谋,只不过关于什么难以推测,一切被埋藏在翘起的嘴角下。


对方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感知出来的不过是做了好些年侦探的个人直觉,刚巧这往往十分准确。


他也不屑于使能力去看,他一向不喜欢用那些。


 


“还需要我吗?”黄明昊问。


“什么话,”毕雯珺哭笑不得,“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下雨天不安全。”


黄明昊点点头,拍拍那把沾着水的黑色长柄伞对着守护他们的它抛了个飞吻,毕雯珺掏出一点钱放在他手里便转身下车了,撑起伞大步往家走,刻意没对黄明昊即将告知车夫的话有任何留意。


这小孩打来他家工作起就没留宿过,其实房子空空荡荡没有人住,他委托佣人打理出了好几个客房,黄明昊也摇摇头坚决拒绝,他尊重对方的隐私,丝毫没有过问。


 


不对,是有过一次的,那天晚上刮了台风,路上的雨水激扬得像海啸,黄明昊站在门口好半天拦不到车,毕雯珺打电话给马车出租场也只得到天气原因没有车夫愿意拉人的回答,最终被吹得两颊冰冷的小孩悻悻地走回来,第二天早上挂着一对黑眼圈来他办公的房间整理文件,客房的被子整整齐齐,床边有一个被人坐过的小小的凹陷。


 


毕雯珺进门撩了撩沾水的刘海,佣人急忙递上柔软的干毛巾,他脱下防水风衣擦着脸和头发往楼上走,室内皮鞋急躁地踏在黑檀木上,觉得发愁。


换成大多数人会觉得普通的案件最好解决,但他不觉得,越普通的越困难,烂大街的杀人案全世界都一样,一样的大街一样的死法一样的平平无奇乏味枯燥,找不到明确动机找不到凶手备选,即使现场保留极其完好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他坐在房间里交叉着手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以前有认识的警官对他说想不出来事情的时候抽点烟就好了,后来他买了支精美的烟斗和一把名贵烟草,点燃之后呛得自己肺都快撕裂,再也没接触过。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对他来说最合适的帮助思考方式——他正要去做,是找佣人要一杯加了半杯冰和一些糖的柠檬水,如果时间充足他会要求放茶包。


而正正好,他走向门口的时候佣人也刚刚好推门而入,他们互相吓了一跳,佣人连忙低头道歉,毕雯珺摆摆手说无事,对方就毕恭毕敬地递上一张名片,背面朝上,干干净净的一朵白玫瑰。


 


“我在您的风衣口袋里发现的,”佣人说“所以给您拿来了。”


“谢谢。”毕雯珺点点头,接过名片,疑惑地思索这是什么。


“您有什么事吗,刚刚走向门口?”佣人及时地问了一句。


“哦对,”毕雯珺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正事,“跟平时一样的柠檬水,麻烦了。”


“还要那么多冰吗,今天很冷。”


“嗯,就是要冰一点。”


 


等待佣人走出房间传来下楼的脚步声,他的重心依旧放在那张名片上,印象中他今天没有收到谁的名片,衣服每天都要更换,不存在之前的物品还存留在口袋。


等翻过来他就懂了,简短的电话号码,14号街区的地址,职业是法医,能力是A等级。


姓名,林彦俊。


 


“喂,林先生在吗?”他一边喝柠檬水一边打了过去。


“是我本人。”那副声音还是掺着幽默和难以言说的轻佻。


“名片,是你放在我口袋的?”老实说毕雯珺吓了一跳,他一向对这些精锐又敏感,别说有谁能把东西放进他的外套口袋了,就是有一只飞虫落在围巾上他也能察觉,竟能让林彦俊把名片塞进口袋还直到佣人发现前都毫无感觉。


“好像没有别人了。”林彦俊说。


“你要干什么?”毕雯珺单刀直入。


 


对面沉默了一阵,发出一阵轻笑,林彦俊叹了口气,语气满是遗憾:“您说要探讨案情的。”


“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的号码。”毕雯珺有些不爽快。


“嗯,但是毫无戏剧化的交换联系方式很容易被弃之不顾,”林彦俊说,“不是也无伤大雅么。”


“你交往过很多人?”毕雯珺挑了挑眉。


“那自然没有。”林彦俊说。


“那我们回来谈工作,”毕雯珺摇摇头,“你今天白天没有说的,你的看法。”


 


“我的确没有看法,”林彦俊笑着说,“您应该也不多。”


“是,”毕雯珺也无所谓,“目前我想的也只是为什么脚印那么整齐而已。”


“好像太少了。”


“我也觉得,但现场就留了那么多东西,”毕雯珺挠挠头发,他觉得自己最近思考能力总有些含糊,不禁为烟草对他毫无效果感到可惜,“虽然委托警局去找目击证人了,但我觉得希望渺茫。”


“一向如此,”林彦俊说,“倒不如找个情报贩子,他们天南地北地一天天跑,连拐角钻出一只老鼠都能注意,知道得还比茫茫人海匆匆而过的行人要多。”


“情报贩子?”


“嗯,还挺多的,毕竟G城犯罪率居高不下。”


 


毕雯珺思索了一会,觉得还算可行,唯独自己不清楚一点:“那我问问警方有没有靠谱的人推荐?”


“靠,”林彦俊说出了今天第一句脏话,带着他的笑声,自然了,放在这一刻有嘲笑的意味,“这一行就是跟法律擦边跑的,卖什么情报的都有,怎么可能还跟警方打交道。”


“那怎么办,”毕雯珺想挂电话了,“你有推荐的人不成?”


“你听说过F吗?”


 


“F?”毕雯珺晃了晃头,“新的等级吗。”


“不是,是那个人叫F,”林彦俊说,“挺有名的,好像还是能力者,没什么人见过脸,但是据说什么消息都有。”


“随便啊,”毕雯珺抱着试试也无所谓的心态,“怎么联系呢?你见过脸?”


“应该没见过,”林彦俊说得含糊不清,“说是烧封信。”


“烧信?”


“对,就是写封信,委托要求和个人地址和可以提供的报酬写清楚,然后烧掉,他愿意接,就来找你。”


“在哪儿烧都行?”毕雯珺好奇心起,“这什么能力啊,太神奇了。”


“是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林彦俊说,“试试吧,如果只是传言也不吃亏。”


 


他们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毕雯珺不记得电话的前前后后了,只对烧信那一件事感到无比新奇。


平庸的能力太多见了,即使是些优越的也只是平平无奇的优秀,按林彦俊的说法,F的能力可能是感知火焰,所以能看见所有接触火的物件,谈得上闻所未闻。


毕雯珺扯出一张信纸,片刻后嫌它档次不够又换了一张贵些的,他从笔筒中扯出一支精致的羽毛笔,在信纸上规规整整地写清楚案件时间地点,自己的地址和可提供的报酬,再翻出许久不用的火柴,思虑好久,如他第一次点烟一般,最后才烧干了那张纸。


 


 


“我靠!”


在城市最接近边界的混乱地带,一张难得整整齐齐的简朴的床上有个眼睛细细的少年从枕头上一跃而起——准确来说不大能称之为少年了,只是长得尚且青涩,论起年龄旁边那位要更适合这称呼一些。


“怎么了?”坐在一旁的人头也没抬,垂着明亮又漂亮的眼睛专心地擦拭自己最宝贝的一把步枪。


 


“你知道谁给我下委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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